一条古道慢300米要走多少年
该校院坝当操场,院坝旁的石碑上,仍然清楚刻印着“武圣宫”三个字,石碑上镂空雕刻着活灵活现的蛟龙。
雷恩淑老人站子自己的铺子前给后辈回忆当年的场景她说,她嫁过来时不到20岁,当时古街仍旧人来人往,商业气息浓厚。能嫁到这儿来的姑娘,当时真拥有一种福气。
木质老房已经严重倾斜任人打量 揣测
周晓阳还搜集到一种说法,故陵是巴人进入长江三峡地区以后,曾依托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立住脚跟,并建立起巴国在长江地区的第一个都邑,该镇历史可追溯到商代的早中期,距今很可能超过4000年史龄。
宝兴村村委会主任周晓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今年50岁的他,对这条古街充满感情。这些年,他有意搜集不少关于故陵古道的过往,其中包括老村民口口相传的各种信息。
老庙变村小 4个孩子就读
9年前,周开太被调到这里教书。听老教师说,武圣宫有近两百年历史,落成之后,便一直有人在这里传道授业解惑。解放后,武圣宫变成名符其实的学校,听说鼎盛期,有近千名学生在此就读。后来,武圣宫年久失修成为危房,便拆除重建为三层教学楼。
屋檐之间郁郁葱葱根据有关记载,这条老街,曾是茶马古道的一部分,曾商铺林立、商贾云集、骡马来往络绎不绝,是茶马古道上重要驿站之一。周晓阳听当地老人口传,威震敌胆的贺龙将军,当年贩盐也曾多次往返于此。
茶马古道上重要驿站之一
被踏得溜光的石板
周开太站在唯一的教室门口他说,自己叫周开太,56岁,既是这所村小目前唯一的教师,也是该村小的校长、保安、厨子。目前该校所有课程,均由他一人来教。当然,他也是武圣宫目前唯一的守门人。
现在偶有骡马经过,但是已不是商客。“每晚,饭铺二层可供10人过夜,我还要负责烧洗脚水。” 雷恩淑怀念的,是60年前的古街。当年除了骡马来往,喝盖碗茶的、沿街坐在石凳上聊天的人,随处可见。
眼前的一切,几近人去楼空。那么自然,又那么令人心疼。
眼前的故陵古道,的确满是沧桑,若能得到妥善保护和传承,或许沧桑之感将是它的点睛之笔。在此,我们只愿时光放慢脚步,让它在风雨中走得更远。
骡马的蹄声依旧在耳边
教学楼后面还有武圣宫仅剩的一面墙这条古街上,还剩下几户居民生活,还能见到被烟熏黑的土灶,用来洗碗的丝瓜瓤,以及捆绑整齐的包谷芯柴火和大圆形晾晒筲箕。
(责编:秦洁、张祎)
很多屋顶的瓦片已经破洞塌陷 难得看见生人来,去我家坐坐吧从云阳县城出发,车行接近两小时,便抵达故陵镇。当地,有一个被人称作赶场坝的地方。曾经每隔三天就要赶一次场,曾经热闹得走不动道。遗憾的是,这些年,那里很少再赶集,自然不再热闹了。
藤蔓植物爬上屋顶整条街上,房屋沿街而设,大部分老房墙面被注明空置房和危房。它们呈人字形屋顶、穿逗夹壁结构,以泥土筑墙、篾片编壁。其中,老房梁大部分歪斜,青藤爬上窗棂,门上落锁生锈,长满青苔的石磨倒在一边,青石板和石条已被磨去棱角。
“我听婆子妈说,最早这里是大盐道,周边卖药的、卖盐的、卖布匹的商人都从这里过。”我们遇见了81岁的雷恩淑婆婆,是古街上江家的媳妇。她告诉我们,婆家的房屋早成了危房,垮过多次,一家人已搬到别处居住。不过,每天,她都要回老家来散步。
她仔细回想,年轻时,街上约有10余家商铺,旅店、包子铺、裁缝店、烟花铺等等,还配有村卫生所,能满足当地人生活所需和过往商客需求。
小溪缓缓流过村口,村民养的鸭子悠闲觅食 用背篼背回家里的柴火已劈开堆好根据宝兴村村委会搜集的资料记载,这武圣宫曾由两大殿组成,前殿是戏台,曾可容纳百人同时看戏;后殿是正殿,供奉着神像。昔日高大的武圣宫,如今只剩下些许殿墩及一面雕工精细的老墙了。
那是一个随着时代变化,早已繁华落幕的旧村落。去往之前,我们翻寻到张守刚(重庆云阳人,云阳县作家协会领军人物、国内打工诗歌的创作代表)所创作的《故陵诗草》。他追忆的,正是这个地方。
“几年前,这里还有200多个村里娃读书。现在,多数娃出村求学,这里就剩4个就读。两个男娃,两个女娃。”见我们来,该校一名右手缠着石膏绷带的人走了出来。
9月30日,我们去的那天,正街上除了依稀几个老人在走动,没见着青壮年人。
赶场坝指的,正是故陵镇宝兴村三组97到167号,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云阳故陵古道。也是文中开头,张守刚所描述的那处旧村落。
留下被磨去棱角的青石板
另外,根据云阳县文化部门有关记载,故陵镇所在地,属云阳最早设郡之地,而故陵这一地名,早前就出现在《三国志》、《晋书》、《华阳国志》、《水经注》等著名典籍之中。
面朝大路的商铺窗户还在,但是土墙已经垮了一半。
这里太安静,静得就连古道边的小溪,眼下也没发出潺潺流水的声音,溪边的石梯爬满青苔。
雷恩淑说,为给过往商客提供便利,并从中挣取收益,在她嫁过来之前,婆家已在古街上开饭铺多年,主要卖罐罐饭和羊肉汤锅。当了别人家的媳妇,当然要孝顺公婆,她主要帮婆婆洗碗、上菜。而饭铺主要客源,是挑夫和马夫。
挑夫和马夫,曾是古街常客
我们在古街的角落里,发现一块残缺的刻字石碑,上面勉强可辨些许村规民约:不能招留匪徒、不能欺压善良、不能骗人、不能赌博、不能肆无忌惮……不知何时起,这里不再人欢马叫,处处门可罗雀。
为何总有人怀念它、想念它?为何我们要一睹它老去的背影、踏寻它曾经的踪迹?因为,即便有一天真正消失,它也值得我们所知。
赶场坝正街有300余米长,是故陵古道的中心部分。刚进正街口,一位老人便迎上来,热情招呼我们。她嘴里蹦出一句话:“我家门口呀,很长时间没见到生面孔了,见到你们我挺高兴。”
走至古街底端,老远便望见一张牌匾,上面写着:故陵镇故陵小学宝兴教学点。这是宝兴村唯一的村小。
航拍赶场坝古镇村落那些商队在岸边消失
老房新居,小溪对岸就是全新的村民服务中心“这些老房,是镇里留心保存下来的,期望有朝一日,它能成为乡村旅游景点。”周晓阳说。
错落有致的屋檐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首席记者 李琅 记者 吴娟 文 李野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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